图·《竹杖成龙图》清·徐扬
名，假欧阳子之秋声赋也，其曰：“物过盛则当杀”，吁嘘叹慨，念之一悚，窃以为绝妙。因而振声辟尘缓缓诵，舟移岸远；星星、万物灵之词悠悠出。吾之感犹其文状秋风，始觉古言汗出意。临，忧不胜百代相叠，悠悠不见后车之恸。去，恐难畅中心之兴怀。逐裁字“当杀”以为集题，援笔而撰此集。
大块授命于书郎，纵有神工，心漫而不得。青玄有怜在柔物，虽可贯石，非专而不能。可怜汗青不尽痴人，性命多付草纸方寸。为一字薄衣赴风雪，成一联陈酒汇独杯。至于琼浆粗瓷碗，脂玉镶门槛，或喜或悲，或疯或狂，为世人不解，无人相珍亦无人相言。孤随气绝，老死不知。至文章显于世，身后多年矣！呜呼，古来为文者无不困乏，心胸困顿而积郁不发，为文源。文非方库，不可饭食，世人所弊；于文中得意者，则若土藏。失之，夺我名而取声者也。盖文源，涌惟润己。为文仍天命，终成，于世为文者所不顾。天命幸吾，降之以气。吾愿入浩游，恣于世人诽谤。
当杀者，逆也。光阴如倾，人若蜉蝣，何不追云乐，互拥旧道以入江海，一展平。功就不过锦帆，败绩不过舟覆，得意不过泥帖，有悦不过西园。纵有千丈岸，跌而不独，行徢非常，实为天降。何苦不从而上，消己以步异道。或曰：“小子不知，清流濯足，陛下箕踞，当杀！”勒骅止朕车，扶轼以观来辙，诚不识途，掀天张狂，确当杀矣。敝湿为此廪廪，故择题作贽，自县罪名，橐以尸祝。
当杀者，盛也。念天地悠悠，应有似我者，无源之痴气。今不若昨，身负事务繁杂，所顾尤多；波兴非水意，有石入。难自幼持卷之功，腹中空虚，而欲持识古辨今之力，上青天之事，想是苦矣。吾今心寂，鹿搁幽山，放马终南。朱弦绝《卯晨》之后，青眼起书斋之初。朽斧烂柯，没身于籍，抽身纷华，归真抱朴。烤竹之余，拾纸为集，摘诗中常遣字卒，予似我来者，使小子识草木之名。盛者，当杀也；当杀者，盛也。老子愿倾囊，穷五士之辛，减来者困苦，快马轻鞍。前人路我辈复行，径绝再辟，百代相叠，无有朝生暮死之言，盖彭殇一，生死一，如此也。
云梦子曰：“大业者，有荫疪于后来人，成事在古今之外，惜无旷才，但留字一二。”
壬寅断魂
补：绿醅初泛，波齐柔柳；柳随风动，不由己憩。凡冷暖，或石炙或怀冰，不过倏忽尔，复病。十余日不思饭食，左右手疾，已旧，却云沾墨则见，颤动霜兔。每每思妇忘织，齐絮为乱，按案起。仰首向天以叹：“探卬也，大块欲降我奇文邪！”